第一回把“假性發/情”這四個字原原本本的地說出來。 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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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越知水同時被信息素迷翻了心智，那麽，她搶先將對方撂倒再咬破腺體的可能性能有多大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=3=
抱歉來晚了
第 59 章
越知水並不知道檀羨在想什麽, 她站在走廊上左右看了一眼，退回房裏後又把門關上了。
“一會可能還會有人按門鈴。”她冷靜道。
檀羨抿了一下嘴唇，朝門上的貓眼睨了過去, “除了異化人也沒誰會敲門了, 難不成現在還有送外賣的？”
越知水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的，大半肩頸露了出來，她不以為意地把槍放在了桌上，把放在架子上的礦泉水拿了起來。
這礦泉水想必是異化爆發前被放置在屋裏的，瓶蓋還沒有打開，日期也還算新鮮。
至少和外邊大多數已經過期的食品相比，確實還算新鮮——
保質期還有三個月。
越知水擰開了瓶蓋, 又去洗了兩個杯子，把瓶裏的水分開倒在了兩個杯子裏，回頭對檀羨說：“一會喝點水再睡。”
檀羨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越知水半露的肩頸上, 聽到這話後微微楞了一下, 隨後漫不經心地點了一下頭。
她向來不是什麽耽於美色的人，說實話也不太在意別人的相貌, 可她不得不承認, 越知水確實長得好。
不是柔弱精致的美, 霸道又銳利，像是開了刃的刀。
她低下頭，不由自主又考慮起搶險撂翻越知水的可能性，甚至已經開始設想越知水動手時的動作。
礦泉水瓶已經空了, 越知水坐在白色的長椅上, 翹起了一條腿，雙眼正望著遠處玻璃外幹涸的湖。
她面色冷靜平淡，像是來度假的一樣, 在端起水之後還朝檀羨舉了一下杯子。
檀羨很是無語，硬是將思慮拉了回來，不動聲色地端起桌上的杯子，小小地抿了一口。
越知水的手環還在不遠處的架子上，手環亮著一圈銀白的光，而那蔚藍的地圖仍被投映在墻上。
即便是地圖在緩慢地更新，可投影出來的事物卻久久沒有變動。
整座城市像是被按了靜止鍵，空曠的街道上所有的車輛都沒有移動半寸，連一個活人也沒有出現。
檀羨轉頭看了一會，果真在地圖上找不到一輛移動的車，車上的人不知道把車開到了哪裏。
說實話，她還挺希望檀徵山還活著，這樣她就能親手送檀徵山去見蘭施了。
她放下手裏的杯子，緩緩環起了手臂，走到那幽藍的地圖前，將畫面放大又縮小，還來回調整了視角。
然而一無所獲，果真找不到檀徵山的車了。
就在這時，地圖忽然花了一瞬，凝成地圖的藍光像是海洋一般正蕩漾著，而映在海面上的影子開始變得模糊不清。
手環在架子上嗡嗡作響，那震動的聲音雖然細微，可不小的動靜卻讓手環險些掉下了架子。
檀羨猛地回頭，將震動個不停手環拿了起來，只見手環上一個數字正在閃爍著。
“0。”
這是總頻來消息的意思。
檀羨立刻把手環丟給了越知水，“有消息。”
越知水接過了手環，皺眉連接了總頻。
而檀羨那邊，她也擡起了被震得發麻的手腕，不假思索地按下手環側邊的按鈕。
“越姐，你們現在在哪。”周緒的聲音從手環裏傳了出來，他的喘息聲急促得很。
檀羨楞了一下，那一陣又一陣的風聲從耳機傳入了她的耳廓中，似乎傳來的消息的另一邊正在奔跑。
“在F16區，怎麽了，你們這時候應該已經到G31了。”越知水說道。
“到了，但是情況有點不對。”周緒壓低了聲音，可喘氣聲仍舊重得很。
他的身側，白小貝似乎在說什麽，可距離太遠了些，檀羨沒有聽清。
過了一會，周緒又說：“我們沒有見到林教授。”
“什麽？”檀羨怔住了，“你們現在在幹什麽。”
周緒沈默了好一會，在平覆呼吸之後才說：“在跑，我們是被蒙著眼帶到島上的，裏面像是一個鋼筋造成的迷宮，到處都是鐵柵欄，摘下眼罩的時候，我們他媽才發現自己被關在豬圈一樣的地方裏面。”
他氣急敗壞地說著，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。
檀羨萬萬沒想到會這樣，擡起的手裏冷汗一片，“他們這是想研究什麽。”
不對，她皺起了眉，仔細地回憶著協議上的內容。
不應該是這樣的，如果協議不假，那G31區不可能這樣對待志願者。
周緒倒吸了一口氣，按捺著怒意一般，過了許久才道：“來了之後，有幾個人給我們打了藥，應該是肌肉松弛劑，但裏面可能還混著什麽，我和鄭希差點就睡著了。”
從耳機裏傳出來的聲音模糊不清，聲音沙沙的，還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電流音，分明是信號又被/幹擾了！
檀羨把耳機又往耳朵擠了點兒，試圖聽得更清楚一些。
然而，周緒的聲音卻變得斷斷續續的。
周緒沈默了一會，磨牙鑿齒道：“他們可能發現我們在聯系……幹擾信號，你們……別……”
“……過來。”
“陳臨不可能……G31……內鬼……”
周緒的聲音忽然中止，只剩下一陣尖銳刺耳的雪花聲。
檀羨摘下一只耳機，抿著唇久久沒有說話，她忽然想到一個極其離譜的可能性，但又覺得不太可能。
越知水把杯裏的最後一口水喝完了，“G31區有變化，已經不安全了。”
檀羨驚魂未定，仍在思索著周緒那不連貫的話，“可是陳臨不可能什麽？”
“陳臨不可能叛變中/央，G31區有內鬼。”越知水不緊不慢道。
檀羨楞住了，仔細想想，陳臨確實不可能，他的肩章和胸前花花綠綠的勳章就是證明。
“這麽說，G31區有變的事軍區並不知道？”她垂下眼，忽然覺得口幹舌燥，思緒亂成一團。
“只能是這樣。”越知水頷首。
檀羨轉頭朝地圖看去，又將地圖縮小了許多，直至G31區也出現在視野之中，她才停下了動作。
從這裏到G31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，只飛了半途直升機便被劫了，那幾個劫機的人誤打誤撞的沒有跳進G31區的圈套。
她的眉擰得很厲害，神情也著實難看，眼裏的擔憂像是暈不開的墨水。
越知水看了好一會地圖，觀察了從她們所在的區域到G31區沿途所經的城市，抿起的唇微微張開，“別擔心，周緒和鄭希在這種事情上還是靠譜的，他們會把林姜、小實和梁蟄帶出來。”
檀羨微微搖頭，“我擔心叛變的人是林可孺。”
她疑惑道：“可是我不知道G31區為什麽要做這種事，他們和軍區難道不是一心的嗎，不都是想結束這場異化嗎。”
“誰知道呢。”越知水環起手臂，仍舊濕潤的頭發還貼在她的脖子上，後背半敞的領口裏鋪滿了頭發。
檀羨看向自己的手環，想了想還是像林姜發送了通話請求，然而請求數次發送失敗。
她臉色慘白，“信號果然被屏蔽了。”
越知水屈起的手指在手肘上敲了幾下，“不奇怪，看來G31區的人不想讓上島的人逃出來，也仍想緊緊瞞著內裏出現了變化的事。”
說完後她朝檀羨斜了一眼，眼神冷冽如冰，“怎麽說？”
檀羨肩背緊繃著，皺著眉迎上了她的目光。
越知水了然，淡然開口：“我們到沿海的地方，如果三四天後他們還沒有出來，再看情況行動。”
檀羨點了一下頭，這個決定正合她的心意。
她想了想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洗了，身上穿著的浴袍松松垮垮的，肯定很影響打鬥，如果要走，得出去找套衣服才行。
可她看了看越知水，越知水仍在沙發上坐著，那架勢像是要坐著不動一樣。
她額角一跳，心臟狂跳地問道：“那現在呢。”
“睡覺。”越知水擡眼說。
檀羨登時站了起來，“為什麽我們要在睡覺這種事上浪費時間。”
“你總得休息。”越知水還算平靜。
“我們得趕到沿海地區。”檀羨不太自然地扯了扯系在腰上的腰帶，肥大的睡袍明明把腰線遮了大半，可她那腰還是細細瘦瘦的。
她的呼吸又變得灼熱起來，但她沒有意識到，甚至連加快的心跳也覺得是心境造成的。
焦灼、慌張、煩躁……
數種情感交織在一起，整個人像是一個移動的熱爐，連自己也被悶出汗來。
在酒店發動機的帶動下，屋裏的冷氣勉強開得起來，而如今的室內溫度是24度。
這樣的溫度下，檀羨的額頭上卻滑落了一滴晶瑩的汗。
“走吧，我們出去走走，找套新的衣服換上，別耽誤時間了。”檀羨扯了一下領口，心裏似乎有一把火在燒。
急促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，一聲還沒有停下，另一聲又響起，雜亂的門鈴聲像是交響樂一樣。
檀羨皺起眉，聲調擡高了些許，“誰啊！”
她那冷清的聲音沾染上了怒意，顯得傲慢得不得了。
越知水緩緩呼出了一口氣，眼也不擡地說：“也許是酒店的員工，異化人，不過是肌肉記憶罷了。”
那門鈴聲久久沒有停，將檀羨被撥亂的心弦擾得更亂了。
檀羨擡腿往門邊走的時候，越知水才擡起了眼。
透過門上的貓眼，檀羨輕易就看見門外圍著的幾個異化人。
那幾個異化人還穿著酒店的制服，面容的異變各不相同，有的異化人臉上長滿了褶皺，連毛孔都看不見，大抵汗腺也不存在了，而有的異化人卻長出了一層全新的綠色光滑的皮膚，腮部明顯。
一條長舌忽然朝貓眼探了過來，檀羨驚愕地後退了一步，只見那沾滿了唾液的舌頭從貓眼上一卷而過。
門忽然被狂撞了起來，幸好那門足夠厚實，否則肯定一下就被撞翻了。
檀羨心臟劇烈地跳動著，後背已經覆上了薄薄的汗，從脖頸滑落的不知道是頭發上的水還是冒出來的汗珠。
她回頭就說：“拿槍過來，異化人來了。”
可她卻看見，越知水很慢地站起身，就連步伐也變得遲緩了很多，整個人像是被放慢了半拍。
檀羨心裏焦炙，當即催促道：“你怎麽回事？”
越知水拿起了桌上的槍，垂著眼檢查起槍的狀況，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。
她走得很慢，可門卻被撞得越來越厲害，那轟隆聲像是打雷一般。
檀羨連忙朝她走了過去，可她卻發覺，越知水竟停頓了一步。
那門鈴和撞門聲交織在一起，她根本沒空思考其他，在奪走了越知水手裏的槍之後，猛地打開了門。
打開門的那一瞬，數個異化人擁擠在門框裏，誰也不能往裏邁進一步。
檀羨握槍的手微微顫抖著，朝被擠在正中的異化人指去，一槍打中了它的眉心。
那異化人抽搐了幾下，額頭上那通紅的槍孔裏源源不斷地淌出血來。
另外幾個異化人仍在擠著，那已經無力支撐的異化人倒在了地上，被數雙腳踩在了背上。
湧進門裏的異化人像是沖破了堤壩的洪水，甚至比洪水還要迅猛。
只見一只異化人猛地躍進了屋裏，縱身一躍便貼在了天花板上，它粗壯的四肢隨著它的呼吸而緩慢地鼓動著。
數顆子彈噴湧而出，齊齊打在了緊貼在天花板的異化人身上，它那鼓脹的肌肉忽然炸開，綠色的粘液噴灑而出。
檀羨仰著頭，急忙往旁邊退了幾步，一不留神撞上了後邊的越知水。
越知水不著痕跡地拉開了一點距離，把墻角傘架上的雨傘拿了出來，在兩人的頭頂上撐開。
那四肢被槍打爆後噴射而出的粘液落在了傘面上，而傘下的人安全無恙。
被打爆了手腿的異化人咚地落在了地上，外邊仍有數個異化人正試圖往屋裏擠。
檀羨擡起槍就是一頓掃射，手和肩已經發麻。
越知水丟開了手裏的傘，一句話不說就開始往門外射擊，將異化人全數擊殺。
所幸這些異化人的異化程度都還很低，速度和力量仍舊很弱，輕易就被射殺了。
鮮血濺滿了整個門，異化人一個疊一個地倒下。
檀羨垂下手，呼吸急促到讓她頭皮發麻，整個人像是缺氧了一樣，昏昏沈沈的。
一陣饑餓的感覺湧上了喉頭，她用舌頂了一下上顎，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勁。
越知水將門裏的異化人全清了出去，在鎖上門之後，轉進浴室裏仔仔細細地洗起手。
檀羨聞到了濃郁的橙花香，肺腑如被侵占了一般，一抹似有似無的酒香混淆在空氣之中。
她跌跌撞撞朝浴室走去，目光停留在越知水的後頸上。
濕潤的頭發微微分開了些許，脖頸上長著腺體的地方露了出來。
沾了水的頭發顯得格外的黑，浴室的冷光下，越知水的皮膚白得勾人。
檀羨緩緩吞咽了一下，指尖已經在微微發顫，手裏的槍忽然落在了地毯上，就砸在她赤著的腳邊。
越知水緩緩擡眼，眼神已不再冷淡，幾根紅血絲在眼白上格外明顯。
她不緊不慢道：“你現在這狀況還想出去，自己身上的味道聞不到嗎。”
聞到了，檀羨心說。她喉嚨發緊，根本說不出話。
越知水關了水，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拭起細長的手指來，又說：“剛才的異化人都是你引來的，就這樣還想走？”
檀羨仰著頭靠在門框上喘氣，眼梢已經泛了紅。
“別走了。”越知水說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=3=
第 60 章
浴室裏, 水聲已經停下來了。
暖黃的燈光在頭頂上灑落，鏡子前站著的人已經把手擦得幹幹凈凈。
檀羨有點懵，急促的呼吸讓她沒辦法思考太多, 她皺著眉, 想了想說：“不走？那我去哪。”
“就在這。”越知水從鏡子裏看了她一眼，只覺得那倚在門框上的人像是渾身鍍了一層柔和的光，眼尾的紅暈在燈光下顯得模糊不清。
檀羨指尖發麻，心臟狂跳著，唇齒幹燥得急需水分。
雙腿有點發軟，赤著的腿歪了一下，踩在了地毯上的槍上, 她順勢把硌腳的槍踢開了點兒。
空氣中的橙花香味頓時達到了一個頂點，這意味著這一次癥狀的突發根本不是假性的，在這之後, 二階段的覺醒就算是完成了。
可檀羨卻覺得自己像是熬不過去了, 她熱得發慌，雙眼直想往越知水身上瞟。
視線只在越知水的後頸上逗留了一秒, 猝不及防移開。
她不能多看, 她知道自己那難耐的沖動意味著什麽。
舌尖往上顎處頂了一下, 那頭暈目眩的感覺一陣一陣地襲來，她幾乎要暈厥過去。
檀羨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，也更加明白高契合度意味著什麽。
從浴室出來之後，她的浴袍底下沒有穿別的, 那明顯的變化讓她心驚膽戰。
可她滿腦子都是越知水的後頸, 不希望越知水一臉淡漠地將零嘴扔到她的懷裏，她只想在越知水的後頸上咬上一口。
說不定，甜的鹹的零嘴, 還沒有那光潔的脖子好吃。
太想了，滿心都在叫囂，她已經迫不及待。
她心如火焚，迫切想在越知水的臉上看到別的神情，不再是這麽冷靜平淡，別的什麽都好。
憤怒亦或是驚恐，又或者咬著牙關隱忍，再者就是紅著眼被情/潮左右。
越知水卻仍面對著鏡子，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裏的毛巾，那淡酒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地流瀉而出。
“在這幹什麽。”檀羨下意識問道，滿心的焦灼讓她渾身發燙，她忍不住想將領口扯得更開一些，可大片的胸膛卻在敞開的領口裏展露了出來。
看著柔軟而雪白，再往下滑就是別樣的光景。
越知水雙手撐在了洗手臺上，頭微微往下低著，像是在無聲地作出邀請。
她面色冷淡至極，頭微微偏了點兒，往後看了過去，目光逗留在檀羨身上。
檀羨怔楞著，緩緩吞咽了一下，長發垂在臉側，顯得那張臉格外的小，表情竟懵懂而無辜。
不是不想動，只是腿在打顫，她只朝越知水看了一眼，牙更癢了。
在意識到那雙臂撐在洗手臺上的人獸形是白虎之後，檀羨竟莫名亢奮，那征服的欲/望在心頭湧動著，心底的呼噪已經聲嘶力竭——
“將她占為己有！”
“標記她，讓她沾上你的氣味。”
越知水緩緩擡起了右手，將貼在後頸上的濕發撥開了點兒，將腺體所在的地方露了出來。
按理來說，她後頸的腺體還沒有完全長好，提前標記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，如果影響到二階段的覺醒，她怕是只能賴著檀羨了。
她低垂著頭，臉上神情冷靜至極，眉卻微微往上一挑。
她竟覺得這樣也不錯，至少有個理由能將檀羨賴著，省得這人一別扭就自己跑了。
敞開的領口裏，那截光潔的脖頸似乎正等著臨幸。
在把貼在後頸的濕發撥開之後，越知水那模樣就更像邀請了。
檀羨氣息灼熱，在往浴室裏走的時候，一不留神就撞在了墻上，那點征服的欲/念在心尖上盤旋著，疲軟的雙腿頓時又有了力氣。
她跌跌撞撞走了過去，緊貼在了越知水的後背上，發顫的指尖在觸及越知水的後頸時猝然回神。
“你是認真的？”檀羨啞聲問道。
“再多問一句就沒了。”越知水聲音沈沈。
檀羨只覺得自己像是化作了水一樣，她察覺到越知水整個人緊繃著，像是在隱忍克制著。
鏡子裏，她看見她和越知水疊在了一塊，越知水還微微低著頭，半長的頭發遮住了她的神情，像是被壓制在下一般。
陡然間，那得意的快感在心頭洶湧如浪，她用舌尖摩挲了一下牙，雙眼一轉不轉地看著鏡子，張開嘴朝越知水的脖子靠近。
很近了，就快要占為己有了。
在唇距離那後頸僅有咫尺的時候，檀羨的後頸忽然被撫了一下，那過電般的感覺順著脖頸直往頭頂躥，脊背也被連帶著變得酥麻了起來。
是越知水忽然擡起了手，反手按住了她的脖子。
那力道不輕不重的，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揉著，像是在安撫，又似是在鼓舞。
檀羨攬住了越知水的肩，像是依偎一般，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越知水的背上。
她被越知水後頸上那一小片光潔的皮膚吸引了全部的註意，只把越知水拽入泥沼裏一起沈淪。
灼熱的呼吸落在了越知水的肩上和脖子上，她張開嘴，在把牙刺進那脂白的皮膚裏時，整個人都在戰栗著。
異變後的本能使得她將信息素註入了越知水的後勁，唇齒上沾著的鮮血讓她輕易就感受到了那濃郁的酒香。
她瞳仁緊縮，只覺得越知水渾身繃得更厲害了，可她不能容忍越知水逃，擡手便環住了越知水的肩，將對方禁錮在自己身前。
每註入一點信息素，對兩人都是一種折磨。
檀羨從越知水身上聞到的橙花香味越濃，意識就越是模糊不清，只隱約覺得——
是她的了。
身/體的變化越發的明顯，而越知水摩挲著的拇指就停在她的側頸上，恰恰按著她跳動的血管。
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，在將對方標記之後，她竟動也不想動，也不想理會越知水按著她脖頸的手。
但還不夠，還想要更多。
她松開牙，用唇一下一下地蹭著越知水那被她咬破的脖子，整個人迷茫得很，不知道要如何紓解內心的焦灼。
明明已經標記了，可為什麽還是不夠。
還差點什麽……
她像是找不著路一般，作勢又要咬下去，雙眼已經急得通紅一片。
越知水卻忽然側過身，擡起頭後頭發散落在臉側，那陰沈沈的神情頓時露了出來，一雙眼裏波濤滾滾，像是藏著散不盡的黑雲。
她攬上檀羨的腰，將人抱起坐在了半人高的洗手臺上。
檀羨仍在急促地呼吸著，敞開的衣領又往下滑了點兒，垂在身前的頭發遮住了那一抹粉。
越知水傾身向前，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，在那泛紅的耳廓邊說：“咬到了，滿足了？”
檀羨沒說話，只微微側著眼，往後撐著身的雙臂仍在微微顫抖著。
她察覺越知水的呼吸落在了她的頸邊，她意識到什麽，猛地扭身想避開，卻被勒住了腰。
就連屈起想要踹到越知水胸前的腿也被按了下去，她的頭發被撥開，後頸倏然一疼。
這次越知水沒有猶豫，她被咬了。
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清晰無比，後頸的疼痛，沁入心脾的酒香……
她的雙手被按住了，越知水困住了她，她手腕上突出的橈骨被摩挲著。
那酒香就像是驚天的浪潮一般，將她卷到了炙熱的熔漿裏，她下一秒就要被埋沒，就要跟著熔化。
那鉆入她後頸的，是越知水濃烈的氣息，那氣息帶著標記的意味，讓她無法逃開。
那滿溢的氣息在她的身體裏流竄著，正在一寸一寸地侵占著她的神經，正在她的身上刻下一個鮮明的標記。
“越、越……”她下意識呼喊，擡手用力地攥住了越知水的衣袖。
她才意識到越知水剛剛經歷了什麽，是近乎滅頂的情/潮。
越知水松開了她的脖子，將人拉到身前索吻，有一下沒一下的，像是在纏/綿一般。
檀羨沒忍住，泛紅的眼眶裏淌出了眼淚。
晶瑩的，順著臉頰往下滑。
越知水克制地啄了一下她的眼淚，柔著聲說：“還想怎麽樣？”
檀羨合攏了腿，攥在越知水袖子上的手一松，轉而攬上了對方的脖子，“越知水……”
浴室裏兩人的濃烈的信息素正往外邊湧，順著門縫鉆到了屋外。
房門忽然被猛地一撞，動靜不算大，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異化人來了。
檀羨卻沒有松手，難受地皺著眉說：“越知水……”
越知水唇角微微揚起，“沒大沒小的，叫什麽越知水，叫姐姐。”
檀羨已經在崩潰的邊緣，就快神志不清了，不管不顧地喊了一聲：“姐姐。”
“嗯？”越知水哼出聲，“還想怎麽樣。”
“救、救我……”檀羨的手緩緩下滑，握在了越知水的手腕上。
越知水眸色微暗，撩起了浴袍的一角，揉起了那泥濘之處。
那泥濘的低窪處，淤積的水源源不斷地流淌而出。
本以為三天就能到達沿海，沒想到三天都在酒店裏度過了。
檀羨徹底清醒了過來，裹著被子一動不動的，那黏膩的感覺卻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——
她和越知水互相標記了。
房裏安靜無聲，她猛地坐起身，把被子緊緊裹在了身上，警惕地左右張望了起來。
門忽然打開，越知水從遠處走來，拎著槍的手裏沾了不少血，另一只手裏卻提著一袋什麽東西。
檀羨僵住了，琢磨著要不要把臉遮起來。
然而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，越知水已經走到了床邊，把手裏提著的袋子放在了床沿。
“衣服，還有剛剛搜到的面包和水。”
檀羨眨了一下眼，過了一會才說：“行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我走哪去？”越知水垂眼看她。
檀羨僵硬開口：“我要洗澡，我怕你把持不住。”
越知水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，“去吧，你沒發現你的信息素穩定下來了嗎。”
檀羨這才發覺，那不安分的信息素確實穩定了下來，這屋子裏的空氣中彌漫著熏香的氣味，橙花的香味變得極淡。
越知水坐在邊上，盯著她看了好久才說：“我們得好好聊一聊，我們這三天算什麽。”
檀羨下意識屏住了呼吸，猛地將目光落在了地毯上。她擡手想扶住額頭，實在想不通這三天怎麽會這麽荒唐。
可剛擡起手，她卻忽地想起，越知水用她的手來……
她的臉頓時臊紅一片，懸起的手又垂了下去。
越知水看她像是別扭起來，只好說點別的，“說起來，我沒聯系上周緒他們，通話請求一直發送失敗，而發出去的消息也石沈大海，沒有得到回應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=3=
第 61 章
檀羨腦子還懵著, 她扯了扯被子，後頸倒是不癢也不燙了，可渾身粘膩得很。
這三天裏, 她和越知水或是裹在被子裏, 或是在窗臺上，又或是在沙發上，實在是累了，越知水便揉著她的後頸，讓她安分一些。
她被折磨得渾身都在戰栗，趴在沙發上被揉著後頸時，指尖仍在忍不住發顫, 雙腿在抖著。
泥濘裏淤積的水像是無窮無盡一樣，要把她泡化了。
她不止一次覺得自己要化了，要在越知水的身上或是身下軟成一灘積水了。
越知水不停地揉著她的後頸, 像是在把玩什麽器物一樣, 每一下都幾乎要把她揉散了。
她被拖進了欲/潮裏，沈下又浮起, 屢次幾近溺亡。
越知水松手時, 她半撐著的手徹底沒了力氣, 全然伏在了沙發上。
這樣的場景不斷地在檀羨的頭腦裏放映著，她險些沒註意到越知水剛說的話。
只稍一走神，她就想到越知水這三天裏小心翼翼給她餵水，往她嘴裏塞吃食的樣子。
檀羨腦子咯噔了一下, 臉頓時又炸紅了起來。
這比她想象的情況還要糟糕, 她以為自己至少能保持清醒推開越知水，可沒想到她竟還用腳將對方勾住了。
甚至，在夜深的時候, 越知水還湊到她的耳邊說：“我手累了，我們緩緩，睡一會？”
檀羨想了想，當時她做了什麽？
在越知水說了話之後，她把唇送了上去，還抓著越知水的手逼迫對方撫揉自己的後頸，一邊喘著氣說：“姐姐，幫我摸摸。”
檀羨臉都被自己丟光了，當即低下頭，擡手掩著臉說：“你剛剛說什麽。”
她擡起手，睡袍的袖子滑了下去，露出滿是紅痕的肩膀和手臂。
全是越知水嘬出來的。
這人表面正經，背地裏如狼似虎。
檀羨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和越知水發生這樣的事，即便是領證之後，也只想著保持距離。
這距離，一下子就沒了。
也不算一下子，她花了三天來消滅這個距離。
越知水又重覆了一遍：“聯系不到周緒。”
檀羨捂著臉沒去看越知水，她仔細品了品越知水這話，話說得這麽平靜，難不成沒把這三天當事？
她深呼吸了一下，又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越知水的神色，只見對方神色如常，唇角後起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。
可能越知水真的只是在“幫”她，檀羨心想。
“你什麽時候聯系他們的。”
越知水想了想：“昨天你睡了之後。”
檀羨不想知道她是什麽時候睡的，抿了一下唇之後，又說：“你現在再試試？”
三天的時間，如果周緒她們還是出不來，那可能出了點什麽問題。
越知水只好去找手環，在桌上翻了一遍，又去沙發上找。
檀羨這才發現，手環竟然沒有在越知水的手上。
越知水找了很久，最後在吧臺上找到了。
檀羨也不想知道為什麽那手環會在吧臺上，一點也不想知道。
越知水拿到手環之後，屈起的手在吧臺上敲了兩下，臉色依舊沒有改變，語調卻意味深長，“你從我的手上捋下來的。”
“嗯。”檀羨應了一聲，雙眼猛地垂低，耳廓紅起來了。
她並不想聽，只要細細回想，她連自己捋下那手環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越知水把手環戴了回去，兩指捏著在手腕上轉了轉，說道：“你說硌到你了。”
就像是在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，可偏偏這話卻在檀羨的心頭猛敲了一下。
確實硌著了，一天前，越知水將手覆在她的後腦著上，讓她枕在吧臺上的時候，那手環恰好硌在了她的後腦著上。
她沒用力氣，幾乎靠越知水攬著才稍微支起上半身，越知水站著親她的唇。
那伸出的舌像是胡來的手指一樣，直往她的唇縫裏鉆。
下巴頓時濕潤了，本就半遮半掩的睡袍敞得更開，將那粉暈邊上被嘬出來的紅痕露了出來。
檀羨哪經得起這刺激，而越知水也軟了下來，那覆在她後腦勺上的手砸在了吧臺上，檀羨的頭便被這麽硌了一下。
是她皺著眉，將脖子送到越知水的唇邊，一邊將越知水的手環捋了下來。
然後，那手環便被這麽丟在了吧臺上。
檀羨回過神時，已經燥熱得像是被煮熟了一樣。
她著實不想說話，也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。
可這麽一想，她和越知水這幾天到底算什麽？算是友情互助嗎，可哪來的友情。
難道越知水也這樣的時候，她還得幫回去？
檀羨側過身，頭發把半張臉擋住了，可露出來的耳朵尖卻暴露了她的心思。
她對著越知水，肯定做不出這樣那樣的事情來。
越知水將通話請求的界面投影在了墻上，名單裏，一串編碼全是灰的。
這意味著，如果不是關閉了請求，便是人在能接受信息的區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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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=3=
抱歉來晚了
第 59 章
越知水並不知道檀羨在想什麽, 她站在走廊上左右看了一眼，退回房裏後又把門關上了。
“一會可能還會有人按門鈴。”她冷靜道。
檀羨抿了一下嘴唇，朝門上的貓眼睨了過去, “除了異化人也沒誰會敲門了, 難不成現在還有送外賣的？”
越知水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的，大半肩頸露了出來，她不以為意地把槍放在了桌上，把放在架子上的礦泉水拿了起來。
這礦泉水想必是異化爆發前被放置在屋裏的，瓶蓋還沒有打開，日期也還算新鮮。
至少和外邊大多數已經過期的食品相比，確實還算新鮮——
保質期還有三個月。
越知水擰開了瓶蓋, 又去洗了兩個杯子，把瓶裏的水分開倒在了兩個杯子裏，回頭對檀羨說：“一會喝點水再睡。”
檀羨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越知水半露的肩頸上, 聽到這話後微微楞了一下, 隨後漫不經心地點了一下頭。
她向來不是什麽耽於美色的人，說實話也不太在意別人的相貌, 可她不得不承認, 越知水確實長得好。
不是柔弱精致的美, 霸道又銳利，像是開了刃的刀。
她低下頭，不由自主又考慮起搶險撂翻越知水的可能性，甚至已經開始設想越知水動手時的動作。
礦泉水瓶已經空了, 越知水坐在白色的長椅上, 翹起了一條腿，雙眼正望著遠處玻璃外幹涸的湖。
她面色冷靜平淡，像是來度假的一樣, 在端起水之後還朝檀羨舉了一下杯子。
檀羨很是無語，硬是將思慮拉了回來，不動聲色地端起桌上的杯子，小小地抿了一口。
越知水的手環還在不遠處的架子上，手環亮著一圈銀白的光，而那蔚藍的地圖仍被投映在墻上。
即便是地圖在緩慢地更新，可投影出來的事物卻久久沒有變動。
整座城市像是被按了靜止鍵，空曠的街道上所有的車輛都沒有移動半寸，連一個活人也沒有出現。
檀羨轉頭看了一會，果真在地圖上找不到一輛移動的車，車上的人不知道把車開到了哪裏。
說實話，她還挺希望檀徵山還活著，這樣她就能親手送檀徵山去見蘭施了。
她放下手裏的杯子，緩緩環起了手臂，走到那幽藍的地圖前，將畫面放大又縮小，還來回調整了視角。
然而一無所獲，果真找不到檀徵山的車了。
就在這時，地圖忽然花了一瞬，凝成地圖的藍光像是海洋一般正蕩漾著，而映在海面上的影子開始變得模糊不清。
手環在架子上嗡嗡作響，那震動的聲音雖然細微，可不小的動靜卻讓手環險些掉下了架子。
檀羨猛地回頭，將震動個不停手環拿了起來，只見手環上一個數字正在閃爍著。
“0。”
這是總頻來消息的意思。
檀羨立刻把手環丟給了越知水，“有消息。”
越知水接過了手環，皺眉連接了總頻。
而檀羨那邊，她也擡起了被震得發麻的手腕，不假思索地按下手環側邊的按鈕。
“越姐，你們現在在哪。”周緒的聲音從手環裏傳了出來，他的喘息聲急促得很。
檀羨楞了一下，那一陣又一陣的風聲從耳機傳入了她的耳廓中，似乎傳來的消息的另一邊正在奔跑。
“在F16區，怎麽了，你們這時候應該已經到G31了。”越知水說道。
“到了，但是情況有點不對。”周緒壓低了聲音，可喘氣聲仍舊重得很。
他的身側，白小貝似乎在說什麽，可距離太遠了些，檀羨沒有聽清。
過了一會，周緒又說：“我們沒有見到林教授。”
“什麽？”檀羨怔住了，“你們現在在幹什麽。”
周緒沈默了好一會，在平覆呼吸之後才說：“在跑，我們是被蒙著眼帶到島上的，裏面像是一個鋼筋造成的迷宮，到處都是鐵柵欄，摘下眼罩的時候，我們他媽才發現自己被關在豬圈一樣的地方裏面。”
他氣急敗壞地說著，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。
檀羨萬萬沒想到會這樣，擡起的手裏冷汗一片，“他們這是想研究什麽。”
不對，她皺起了眉，仔細地回憶著協議上的內容。
不應該是這樣的，如果協議不假，那G31區不可能這樣對待志願者。
周緒倒吸了一口氣，按捺著怒意一般，過了許久才道：“來了之後，有幾個人給我們打了藥，應該是肌肉松弛劑，但裏面可能還混著什麽，我和鄭希差點就睡著了。”
從耳機裏傳出來的聲音模糊不清，聲音沙沙的，還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電流音，分明是信號又被/幹擾了！
檀羨把耳機又往耳朵擠了點兒，試圖聽得更清楚一些。
然而，周緒的聲音卻變得斷斷續續的。
周緒沈默了一會，磨牙鑿齒道：“他們可能發現我們在聯系……幹擾信號，你們……別……”
“……過來。”
“陳臨不可能……G31……內鬼……”
周緒的聲音忽然中止，只剩下一陣尖銳刺耳的雪花聲。
檀羨摘下一只耳機，抿著唇久久沒有說話，她忽然想到一個極其離譜的可能性，但又覺得不太可能。
越知水把杯裏的最後一口水喝完了，“G31區有變化，已經不安全了。”
檀羨驚魂未定，仍在思索著周緒那不連貫的話，“可是陳臨不可能什麽？”
“陳臨不可能叛變中/央，G31區有內鬼。”越知水不緊不慢道。
檀羨楞住了，仔細想想，陳臨確實不可能，他的肩章和胸前花花綠綠的勳章就是證明。
“這麽說，G31區有變的事軍區並不知道？”她垂下眼，忽然覺得口幹舌燥，思緒亂成一團。
“只能是這樣。”越知水頷首。
檀羨轉頭朝地圖看去，又將地圖縮小了許多，直至G31區也出現在視野之中，她才停下了動作。
從這裏到G31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，只飛了半途直升機便被劫了，那幾個劫機的人誤打誤撞的沒有跳進G31區的圈套。
她的眉擰得很厲害，神情也著實難看，眼裏的擔憂像是暈不開的墨水。
越知水看了好一會地圖，觀察了從她們所在的區域到G31區沿途所經的城市，抿起的唇微微張開，“別擔心，周緒和鄭希在這種事情上還是靠譜的，他們會把林姜、小實和梁蟄帶出來。”
檀羨微微搖頭，“我擔心叛變的人是林可孺。”
她疑惑道：“可是我不知道G31區為什麽要做這種事，他們和軍區難道不是一心的嗎，不都是想結束這場異化嗎。”
“誰知道呢。”越知水環起手臂，仍舊濕潤的頭發還貼在她的脖子上，後背半敞的領口裏鋪滿了頭發。
檀羨看向自己的手環，想了想還是像林姜發送了通話請求，然而請求數次發送失敗。
她臉色慘白，“信號果然被屏蔽了。”
越知水屈起的手指在手肘上敲了幾下，“不奇怪，看來G31區的人不想讓上島的人逃出來，也仍想緊緊瞞著內裏出現了變化的事。”
說完後她朝檀羨斜了一眼，眼神冷冽如冰，“怎麽說？”
檀羨肩背緊繃著，皺著眉迎上了她的目光。
越知水了然，淡然開口：“我們到沿海的地方，如果三四天後他們還沒有出來，再看情況行動。”
檀羨點了一下頭，這個決定正合她的心意。
她想了想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洗了，身上穿著的浴袍松松垮垮的，肯定很影響打鬥，如果要走，得出去找套衣服才行。
可她看了看越知水，越知水仍在沙發上坐著，那架勢像是要坐著不動一樣。
她額角一跳，心臟狂跳地問道：“那現在呢。”
“睡覺。”越知水擡眼說。
檀羨登時站了起來，“為什麽我們要在睡覺這種事上浪費時間。”
“你總得休息。”越知水還算平靜。
“我們得趕到沿海地區。”檀羨不太自然地扯了扯系在腰上的腰帶，肥大的睡袍明明把腰線遮了大半，可她那腰還是細細瘦瘦的。
她的呼吸又變得灼熱起來，但她沒有意識到，甚至連加快的心跳也覺得是心境造成的。
焦灼、慌張、煩躁……
數種情感交織在一起，整個人像是一個移動的熱爐，連自己也被悶出汗來。
在酒店發動機的帶動下，屋裏的冷氣勉強開得起來，而如今的室內溫度是24度。
這樣的溫度下，檀羨的額頭上卻滑落了一滴晶瑩的汗。
“走吧，我們出去走走，找套新的衣服換上，別耽誤時間了。”檀羨扯了一下領口，心裏似乎有一把火在燒。
急促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，一聲還沒有停下，另一聲又響起，雜亂的門鈴聲像是交響樂一樣。
檀羨皺起眉，聲調擡高了些許，“誰啊！”
她那冷清的聲音沾染上了怒意，顯得傲慢得不得了。
越知水緩緩呼出了一口氣，眼也不擡地說：“也許是酒店的員工，異化人，不過是肌肉記憶罷了。”
那門鈴聲久久沒有停，將檀羨被撥亂的心弦擾得更亂了。
檀羨擡腿往門邊走的時候，越知水才擡起了眼。
透過門上的貓眼，檀羨輕易就看見門外圍著的幾個異化人。
那幾個異化人還穿著酒店的制服，面容的異變各不相同，有的異化人臉上長滿了褶皺，連毛孔都看不見，大抵汗腺也不存在了，而有的異化人卻長出了一層全新的綠色光滑的皮膚，腮部明顯。
一條長舌忽然朝貓眼探了過來，檀羨驚愕地後退了一步，只見那沾滿了唾液的舌頭從貓眼上一卷而過。
門忽然被狂撞了起來，幸好那門足夠厚實，否則肯定一下就被撞翻了。
檀羨心臟劇烈地跳動著，後背已經覆上了薄薄的汗，從脖頸滑落的不知道是頭發上的水還是冒出來的汗珠。
她回頭就說：“拿槍過來，異化人來了。”
可她卻看見，越知水很慢地站起身，就連步伐也變得遲緩了很多，整個人像是被放慢了半拍。
檀羨心裏焦炙，當即催促道：“你怎麽回事？”
越知水拿起了桌上的槍，垂著眼檢查起槍的狀況，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。
她走得很慢，可門卻被撞得越來越厲害，那轟隆聲像是打雷一般。
檀羨連忙朝她走了過去，可她卻發覺，越知水竟停頓了一步。
那門鈴和撞門聲交織在一起，她根本沒空思考其他，在奪走了越知水手裏的槍之後，猛地打開了門。
打開門的那一瞬，數個異化人擁擠在門框裏，誰也不能往裏邁進一步。
檀羨握槍的手微微顫抖著，朝被擠在正中的異化人指去，一槍打中了它的眉心。
那異化人抽搐了幾下，額頭上那通紅的槍孔裏源源不斷地淌出血來。
另外幾個異化人仍在擠著，那已經無力支撐的異化人倒在了地上，被數雙腳踩在了背上。
湧進門裏的異化人像是沖破了堤壩的洪水，甚至比洪水還要迅猛。
只見一只異化人猛地躍進了屋裏，縱身一躍便貼在了天花板上，它粗壯的四肢隨著它的呼吸而緩慢地鼓動著。
數顆子彈噴湧而出，齊齊打在了緊貼在天花板的異化人身上，它那鼓脹的肌肉忽然炸開，綠色的粘液噴灑而出。
檀羨仰著頭，急忙往旁邊退了幾步，一不留神撞上了後邊的越知水。
越知水不著痕跡地拉開了一點距離，把墻角傘架上的雨傘拿了出來，在兩人的頭頂上撐開。
那四肢被槍打爆後噴射而出的粘液落在了傘面上，而傘下的人安全無恙。
被打爆了手腿的異化人咚地落在了地上，外邊仍有數個異化人正試圖往屋裏擠。
檀羨擡起槍就是一頓掃射，手和肩已經發麻。
越知水丟開了手裏的傘，一句話不說就開始往門外射擊，將異化人全數擊殺。
所幸這些異化人的異化程度都還很低，速度和力量仍舊很弱，輕易就被射殺了。
鮮血濺滿了整個門，異化人一個疊一個地倒下。
檀羨垂下手，呼吸急促到讓她頭皮發麻，整個人像是缺氧了一樣，昏昏沈沈的。
一陣饑餓的感覺湧上了喉頭，她用舌頂了一下上顎，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勁。
越知水將門裏的異化人全清了出去，在鎖上門之後，轉進浴室裏仔仔細細地洗起手。
檀羨聞到了濃郁的橙花香，肺腑如被侵占了一般，一抹似有似無的酒香混淆在空氣之中。
她跌跌撞撞朝浴室走去，目光停留在越知水的後頸上。
濕潤的頭發微微分開了些許，脖頸上長著腺體的地方露了出來。
沾了水的頭發顯得格外的黑，浴室的冷光下，越知水的皮膚白得勾人。
檀羨緩緩吞咽了一下，指尖已經在微微發顫，手裏的槍忽然落在了地毯上，就砸在她赤著的腳邊。
越知水緩緩擡眼，眼神已不再冷淡，幾根紅血絲在眼白上格外明顯。
她不緊不慢道：“你現在這狀況還想出去，自己身上的味道聞不到嗎。”
聞到了，檀羨心說。她喉嚨發緊，根本說不出話。
越知水關了水，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拭起細長的手指來，又說：“剛才的異化人都是你引來的，就這樣還想走？”
檀羨仰著頭靠在門框上喘氣，眼梢已經泛了紅。
“別走了。”越知水說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=3=
第 60 章
浴室裏, 水聲已經停下來了。
暖黃的燈光在頭頂上灑落，鏡子前站著的人已經把手擦得幹幹凈凈。
檀羨有點懵，急促的呼吸讓她沒辦法思考太多, 她皺著眉, 想了想說：“不走？那我去哪。”
“就在這。”越知水從鏡子裏看了她一眼，只覺得那倚在門框上的人像是渾身鍍了一層柔和的光，眼尾的紅暈在燈光下顯得模糊不清。
檀羨指尖發麻，心臟狂跳著，唇齒幹燥得急需水分。
雙腿有點發軟，赤著的腿歪了一下，踩在了地毯上的槍上, 她順勢把硌腳的槍踢開了點兒。
空氣中的橙花香味頓時達到了一個頂點，這意味著這一次癥狀的突發根本不是假性的，在這之後, 二階段的覺醒就算是完成了。
可檀羨卻覺得自己像是熬不過去了, 她熱得發慌，雙眼直想往越知水身上瞟。
視線只在越知水的後頸上逗留了一秒, 猝不及防移開。
她不能多看, 她知道自己那難耐的沖動意味著什麽。
舌尖往上顎處頂了一下, 那頭暈目眩的感覺一陣一陣地襲來，她幾乎要暈厥過去。
檀羨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，也更加明白高契合度意味著什麽。
從浴室出來之後，她的浴袍底下沒有穿別的, 那明顯的變化讓她心驚膽戰。
可她滿腦子都是越知水的後頸, 不希望越知水一臉淡漠地將零嘴扔到她的懷裏，她只想在越知水的後頸上咬上一口。
說不定，甜的鹹的零嘴, 還沒有那光潔的脖子好吃。
太想了，滿心都在叫囂，她已經迫不及待。
她心如火焚，迫切想在越知水的臉上看到別的神情，不再是這麽冷靜平淡，別的什麽都好。
憤怒亦或是驚恐，又或者咬著牙關隱忍，再者就是紅著眼被情/潮左右。
越知水卻仍面對著鏡子，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裏的毛巾，那淡酒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地流瀉而出。
“在這幹什麽。”檀羨下意識問道，滿心的焦灼讓她渾身發燙，她忍不住想將領口扯得更開一些，可大片的胸膛卻在敞開的領口裏展露了出來。
看著柔軟而雪白，再往下滑就是別樣的光景。
越知水雙手撐在了洗手臺上，頭微微往下低著，像是在無聲地作出邀請。
她面色冷淡至極，頭微微偏了點兒，往後看了過去，目光逗留在檀羨身上。
檀羨怔楞著，緩緩吞咽了一下，長發垂在臉側，顯得那張臉格外的小，表情竟懵懂而無辜。
不是不想動，只是腿在打顫，她只朝越知水看了一眼，牙更癢了。
在意識到那雙臂撐在洗手臺上的人獸形是白虎之後，檀羨竟莫名亢奮，那征服的欲/望在心頭湧動著，心底的呼噪已經聲嘶力竭——
“將她占為己有！”
“標記她，讓她沾上你的氣味。”
越知水緩緩擡起了右手，將貼在後頸上的濕發撥開了點兒，將腺體所在的地方露了出來。
按理來說，她後頸的腺體還沒有完全長好，提前標記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，如果影響到二階段的覺醒，她怕是只能賴著檀羨了。
她低垂著頭，臉上神情冷靜至極，眉卻微微往上一挑。
她竟覺得這樣也不錯，至少有個理由能將檀羨賴著，省得這人一別扭就自己跑了。
敞開的領口裏，那截光潔的脖頸似乎正等著臨幸。
在把貼在後頸的濕發撥開之後，越知水那模樣就更像邀請了。
檀羨氣息灼熱，在往浴室裏走的時候，一不留神就撞在了墻上，那點征服的欲/念在心尖上盤旋著，疲軟的雙腿頓時又有了力氣。
她跌跌撞撞走了過去，緊貼在了越知水的後背上，發顫的指尖在觸及越知水的後頸時猝然回神。
“你是認真的？”檀羨啞聲問道。
“再多問一句就沒了。”越知水聲音沈沈。
檀羨只覺得自己像是化作了水一樣，她察覺到越知水整個人緊繃著，像是在隱忍克制著。
鏡子裏，她看見她和越知水疊在了一塊，越知水還微微低著頭，半長的頭發遮住了她的神情，像是被壓制在下一般。
陡然間，那得意的快感在心頭洶湧如浪，她用舌尖摩挲了一下牙，雙眼一轉不轉地看著鏡子，張開嘴朝越知水的脖子靠近。
很近了，就快要占為己有了。
在唇距離那後頸僅有咫尺的時候，檀羨的後頸忽然被撫了一下，那過電般的感覺順著脖頸直往頭頂躥，脊背也被連帶著變得酥麻了起來。
是越知水忽然擡起了手，反手按住了她的脖子。
那力道不輕不重的，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揉著，像是在安撫，又似是在鼓舞。
檀羨攬住了越知水的肩，像是依偎一般，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越知水的背上。
她被越知水後頸上那一小片光潔的皮膚吸引了全部的註意，只把越知水拽入泥沼裏一起沈淪。
灼熱的呼吸落在了越知水的肩上和脖子上，她張開嘴，在把牙刺進那脂白的皮膚裏時，整個人都在戰栗著。
異變後的本能使得她將信息素註入了越知水的後勁，唇齒上沾著的鮮血讓她輕易就感受到了那濃郁的酒香。
她瞳仁緊縮，只覺得越知水渾身繃得更厲害了，可她不能容忍越知水逃，擡手便環住了越知水的肩，將對方禁錮在自己身前。
每註入一點信息素，對兩人都是一種折磨。
檀羨從越知水身上聞到的橙花香味越濃，意識就越是模糊不清，只隱約覺得——
是她的了。
身/體的變化越發的明顯，而越知水摩挲著的拇指就停在她的側頸上，恰恰按著她跳動的血管。
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，在將對方標記之後，她竟動也不想動，也不想理會越知水按著她脖頸的手。
但還不夠，還想要更多。
她松開牙，用唇一下一下地蹭著越知水那被她咬破的脖子，整個人迷茫得很，不知道要如何紓解內心的焦灼。
明明已經標記了，可為什麽還是不夠。
還差點什麽……
她像是找不著路一般，作勢又要咬下去，雙眼已經急得通紅一片。
越知水卻忽然側過身，擡起頭後頭發散落在臉側，那陰沈沈的神情頓時露了出來，一雙眼裏波濤滾滾，像是藏著散不盡的黑雲。
她攬上檀羨的腰，將人抱起坐在了半人高的洗手臺上。
檀羨仍在急促地呼吸著，敞開的衣領又往下滑了點兒，垂在身前的頭發遮住了那一抹粉。
越知水傾身向前，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，在那泛紅的耳廓邊說：“咬到了，滿足了？”
檀羨沒說話，只微微側著眼，往後撐著身的雙臂仍在微微顫抖著。
她察覺越知水的呼吸落在了她的頸邊，她意識到什麽，猛地扭身想避開，卻被勒住了腰。
就連屈起想要踹到越知水胸前的腿也被按了下去，她的頭發被撥開，後頸倏然一疼。
這次越知水沒有猶豫，她被咬了。
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清晰無比，後頸的疼痛，沁入心脾的酒香……
她的雙手被按住了，越知水困住了她，她手腕上突出的橈骨被摩挲著。
那酒香就像是驚天的浪潮一般，將她卷到了炙熱的熔漿裏，她下一秒就要被埋沒，就要跟著熔化。
那鉆入她後頸的，是越知水濃烈的氣息，那氣息帶著標記的意味，讓她無法逃開。
那滿溢的氣息在她的身體裏流竄著，正在一寸一寸地侵占著她的神經，正在她的身上刻下一個鮮明的標記。
“越、越……”她下意識呼喊，擡手用力地攥住了越知水的衣袖。
她才意識到越知水剛剛經歷了什麽，是近乎滅頂的情/潮。
越知水松開了她的脖子，將人拉到身前索吻，有一下沒一下的，像是在纏/綿一般。
檀羨沒忍住，泛紅的眼眶裏淌出了眼淚。
晶瑩的，順著臉頰往下滑。
越知水克制地啄了一下她的眼淚，柔著聲說：“還想怎麽樣？”
檀羨合攏了腿，攥在越知水袖子上的手一松，轉而攬上了對方的脖子，“越知水……”
浴室裏兩人的濃烈的信息素正往外邊湧，順著門縫鉆到了屋外。
房門忽然被猛地一撞，動靜不算大，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異化人來了。
檀羨卻沒有松手，難受地皺著眉說：“越知水……”
越知水唇角微微揚起，“沒大沒小的，叫什麽越知水，叫姐姐。”
檀羨已經在崩潰的邊緣，就快神志不清了，不管不顧地喊了一聲：“姐姐。”
“嗯？”越知水哼出聲，“還想怎麽樣。”
“救、救我……”檀羨的手緩緩下滑，握在了越知水的手腕上。
越知水眸色微暗，撩起了浴袍的一角，揉起了那泥濘之處。
那泥濘的低窪處，淤積的水源源不斷地流淌而出。
本以為三天就能到達沿海，沒想到三天都在酒店裏度過了。
檀羨徹底清醒了過來，裹著被子一動不動的，那黏膩的感覺卻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她——
她和越知水互相標記了。
房裏安靜無聲，她猛地坐起身，把被子緊緊裹在了身上，警惕地左右張望了起來。
門忽然打開，越知水從遠處走來，拎著槍的手裏沾了不少血，另一只手裏卻提著一袋什麽東西。
檀羨僵住了，琢磨著要不要把臉遮起來。
然而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，越知水已經走到了床邊，把手裏提著的袋子放在了床沿。
“衣服，還有剛剛搜到的面包和水。”
檀羨眨了一下眼，過了一會才說：“行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我走哪去？”越知水垂眼看她。
檀羨僵硬開口：“我要洗澡，我怕你把持不住。”
越知水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，“去吧，你沒發現你的信息素穩定下來了嗎。”
檀羨這才發覺，那不安分的信息素確實穩定了下來，這屋子裏的空氣中彌漫著熏香的氣味，橙花的香味變得極淡。
越知水坐在邊上，盯著她看了好久才說：“我們得好好聊一聊，我們這三天算什麽。”
檀羨下意識屏住了呼吸，猛地將目光落在了地毯上。她擡手想扶住額頭，實在想不通這三天怎麽會這麽荒唐。
可剛擡起手，她卻忽地想起，越知水用她的手來……
她的臉頓時臊紅一片，懸起的手又垂了下去。
越知水看她像是別扭起來，只好說點別的，“說起來，我沒聯系上周緒他們，通話請求一直發送失敗，而發出去的消息也石沈大海，沒有得到回應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=3=
第 61 章
檀羨腦子還懵著, 她扯了扯被子，後頸倒是不癢也不燙了，可渾身粘膩得很。
這三天裏, 她和越知水或是裹在被子裏, 或是在窗臺上，又或是在沙發上，實在是累了，越知水便揉著她的後頸，讓她安分一些。
她被折磨得渾身都在戰栗，趴在沙發上被揉著後頸時，指尖仍在忍不住發顫, 雙腿在抖著。
泥濘裏淤積的水像是無窮無盡一樣，要把她泡化了。
她不止一次覺得自己要化了，要在越知水的身上或是身下軟成一灘積水了。
越知水不停地揉著她的後頸, 像是在把玩什麽器物一樣, 每一下都幾乎要把她揉散了。
她被拖進了欲/潮裏，沈下又浮起, 屢次幾近溺亡。
越知水松手時, 她半撐著的手徹底沒了力氣, 全然伏在了沙發上。
這樣的場景不斷地在檀羨的頭腦裏放映著，她險些沒註意到越知水剛說的話。
只稍一走神，她就想到越知水這三天裏小心翼翼給她餵水，往她嘴裏塞吃食的樣子。
檀羨腦子咯噔了一下, 臉頓時又炸紅了起來。
這比她想象的情況還要糟糕, 她以為自己至少能保持清醒推開越知水，可沒想到她竟還用腳將對方勾住了。
甚至，在夜深的時候, 越知水還湊到她的耳邊說：“我手累了，我們緩緩，睡一會？”
檀羨想了想，當時她做了什麽？
在越知水說了話之後，她把唇送了上去，還抓著越知水的手逼迫對方撫揉自己的後頸，一邊喘著氣說：“姐姐，幫我摸摸。”
檀羨臉都被自己丟光了，當即低下頭，擡手掩著臉說：“你剛剛說什麽。”
她擡起手，睡袍的袖子滑了下去，露出滿是紅痕的肩膀和手臂。
全是越知水嘬出來的。
這人表面正經，背地裏如狼似虎。
檀羨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和越知水發生這樣的事，即便是領證之後，也只想著保持距離。
這距離，一下子就沒了。
也不算一下子，她花了三天來消滅這個距離。
越知水又重覆了一遍：“聯系不到周緒。”
檀羨捂著臉沒去看越知水，她仔細品了品越知水這話，話說得這麽平靜，難不成沒把這三天當事？
她深呼吸了一下，又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越知水的神色，只見對方神色如常，唇角後起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。
可能越知水真的只是在“幫”她，檀羨心想。
“你什麽時候聯系他們的。”
越知水想了想：“昨天你睡了之後。”
檀羨不想知道她是什麽時候睡的，抿了一下唇之後，又說：“你現在再試試？”
三天的時間，如果周緒她們還是出不來，那可能出了點什麽問題。
越知水只好去找手環，在桌上翻了一遍，又去沙發上找。
檀羨這才發現，手環竟然沒有在越知水的手上。
越知水找了很久，最後在吧臺上找到了。
檀羨也不想知道為什麽那手環會在吧臺上，一點也不想知道。
越知水拿到手環之後，屈起的手在吧臺上敲了兩下，臉色依舊沒有改變，語調卻意味深長，“你從我的手上捋下來的。”
“嗯。”檀羨應了一聲，雙眼猛地垂低，耳廓紅起來了。
她並不想聽，只要細細回想，她連自己捋下那手環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越知水把手環戴了回去，兩指捏著在手腕上轉了轉，說道：“你說硌到你了。”
就像是在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，可偏偏這話卻在檀羨的心頭猛敲了一下。
確實硌著了，一天前，越知水將手覆在她的後腦著上，讓她枕在吧臺上的時候，那手環恰好硌在了她的後腦著上。
她沒用力氣，幾乎靠越知水攬著才稍微支起上半身，越知水站著親她的唇。
那伸出的舌像是胡來的手指一樣，直往她的唇縫裏鉆。
下巴頓時濕潤了，本就半遮半掩的睡袍敞得更開，將那粉暈邊上被嘬出來的紅痕露了出來。
檀羨哪經得起這刺激，而越知水也軟了下來，那覆在她後腦勺上的手砸在了吧臺上，檀羨的頭便被這麽硌了一下。
是她皺著眉，將脖子送到越知水的唇邊，一邊將越知水的手環捋了下來。
然後，那手環便被這麽丟在了吧臺上。
檀羨回過神時，已經燥熱得像是被煮熟了一樣。
她著實不想說話，也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。
可這麽一想，她和越知水這幾天到底算什麽？算是友情互助嗎，可哪來的友情。
難道越知水也這樣的時候，她還得幫回去？
檀羨側過身，頭發把半張臉擋住了，可露出來的耳朵尖卻暴露了她的心思。
她對著越知水，肯定做不出這樣那樣的事情來。
越知水將通話請求的界面投影在了墻上，名單裏，一串編碼全是灰的。
這意味著，如果不是關閉了請求，便是人在能接受信息的區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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